第十三章训练
牛豹他们祭拜了周文山后回到了牛家村，李晟敏和几个弟兄牺牲了，连尸体都来不及收。陈副官、牛豹心里都很难受。陈副官在牛家村外的树林里，给他们几个用碎石头堆成小坟墓，在木板刻上他们的名字。战争是那么的无情，是那么的残酷，夺走了他们年轻的生命，也许他们的家里，还有年迈的双亲，需要他去赡养，年幼的孩子需要他去培育，年轻的妻子需要他们照顾、、、、、、，一切都变成了梦，因为他们长眠在这块土地上，永远永远回不去了！
周寒玉跪在他们的墓前，墓前放着她采的一束束不知名的小花，泪水无声的在脸上划落，她悔恨自己，如果不是自己要去祭拜父亲，这些年轻的士兵怎么会牺牲。
牛豹手里抱着一坛老酒，每个墓前都倒上两碗，大声说道，兄弟们一路走好，俺牛豹一定替你们报仇。
牛豹祭拜完了兄弟们，回到村子里，召集三十多个年轻的猎户，让他们都来练习射击，他们都把家里坛坛灌灌搬来，练习射击，是一枪一个，打到粉碎。牛草回家去搬酒坛子，牛孔氏说，这哪是练打枪，这是练败家。牛草只好跑回去，向牛豹回报老太太不让搬酒坛子。
牛豹说：“没有目标怎么练习射击啊！”
陈副官笑着说：“部队里要是都拿坛坛罐罐练习，得找几百个烧窑的跟着。”
牛豹不懂又问道：“那该拿什么练习。”
陈副官说：“你们村有木匠吗，让他做十个靶子三十个木头的手榴弹，”陈副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：“再扎二十个草人。”
牛豹说：“木匠有啊，你早说啊。”他叫牛草把王春生的哥哥王永生找来，牛草到了王永生家说明来意，王永生说俺不会做，没有见过那玩意，牛草也是抓耳挠腮，他也不知道靶子是个什么东西，就把王永生带到陈副官这里，陈副官先是给他讲解靶子造型，又在地上画图给王永生看，最后王永生说明白了，陈副官让他先做好靶子，再做木手榴弹。回家去用了一天半夜的功夫，王永生做好了十个靶子。
第二天王永生和牛草把十个靶子扛到了牛豹面前，陈副官找来了笔，在靶子上标明环数，他让牛豹他们打固定靶。大个李扛着靶子问：“陈副官，这个靶子插在前方几百米远。”
陈副官毫不犹豫的回答：“牛豹打的靶子插二百米远，其他靶子插一百米远就行了。”
大个李跑步将十个靶子插好。
陈副官把所有的猎户都集中在一起，站成两排后，陈副官说：“战争是无情的也是残酷的，如果你不想死在敌人的枪下，就要练好枪法，有了好的枪法，就可以有效的打击敌人，请大家先看大个李演练。”
大个李卧姿射了一枪，跪姿射了一枪，立姿又射了一枪。
陈副官接着说：“大个李刚才射击用了三个姿势，分别是卧姿、跪姿和站姿，在战场上射击敌人，也就是开阔地和敌人战斗都是用卧姿射击，站姿和跪姿射击是用在巷战、街道、树林，有掩体，可以保护自己，生命只有一次，我的话讲完了，谁没有听懂告诉我。”陈副官用眼睛看了看大家，没有人说话，他喊道：“牛豹，你过来打几枪，给大家演习一下。”
牛豹拿着缴获鬼子三八大盖，趴在地上，一连朝靶子开了五枪。大个李跑到靶子跟前说：“两个七环两个八环一个九环。”
猎户们都欢呼起来。
陈副官赞许的点头说：“不愧是神箭手，很有天赋，要想变成神枪手，只要勤学苦练，天下没有做不到的事。”
父亲的死，士兵们的死，激起了周寒玉对鬼子的仇恨，她听说陈副官、牛豹他们都在村子外面的空闲地练习枪法，带着弟弟来找陈副官，她们姐弟俩都要练习枪法。
陈副官问她：“周小姐，你为什么要练习枪法。”
周小姐眼里含着热泪说：“我要练习好枪法为我爹报仇，杀鬼子杀汉奸。”
陈副官沉思了一下说：“周小姐，你学习射击还行，小宝太小了。”
周小宝一手拽着陈副官的胳膊说：“不，我不，我就要学习打枪。”陈副官被缠的没有办法，可是又没有其他的方法。
牛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弓，杨树上的喜鹊在唧唧喳喳的叫着，牛草捡了一个石子，用弹弓朝树上的喜鹊射去，石子打在树枝上，两只喜鹊惊叫着疾飞而去。
牛草说：“小宝，这个给你这个好不好。”
周小宝高兴的跳起来：“好，好，我就要这个弹弓。”拿着弹弓就跑回村子。
牛草帮着陈副官解了围，陈副官走过来拍了拍牛草的肩膀以示感谢。
第二天，陈副官要大个李要演练刺杀技术，也就是俗称的拼刺刀，陈副官说：“来个人和大个李练一练。”
一个士兵站了出来，这个士兵拿着一根木棍，大个李拿了一把木刀，这个士兵叫宋连平，他虽然没有大个李高大，但是他长得很结实，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大个李，大喝一声，杀，不要小看这声吼叫，他可以壮自己之豪气，吓破敌胆，大个李是用木刀向外一磕木棍，磕开了木棍，木刀顺势向下一拐，木刀就砍到了宋连平的脖子上。
牛豹走上前来说：“俺来和李大哥比划比划。”
大个李说：“行啊，兄弟，我们俩点到为止。”
牛豹拿起那根木棍，两个人都瞪大眼睛，都在寻找战机，牛豹大喊了一声，木棍向大个李刺去，大个李又是向外一磕，木刀还是向下一拐，牛豹也是以快打快用木棍一封，大个李是左劈右削，他遇上了牛豹，他是武术的行家，他把中国武术融会贯通，几个照面，已经熟悉了大个李的招式，牛豹一个前刺，大个李连忙用木刀去封，哪知道牛豹用的是虚招，又一棍刺朝他下面的肚子刺去，大个李还想用刀去拦住木棍已经晚了，木棍到了他的肚子上。
大家都鼓起了掌声，陈副官说：“李大哥，你的刀法是跟谁学的，真的很厉害。”虽然大个李和陈副官在一起三年了，可是他却不知道他的底细。
大个李没有回答唱道：“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！
全国武装的弟兄!
抗战的一天来到了！抗战的一天来到了！
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，
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，
咱们军民团结勇敢前进、、、、、、”
一曲《大刀进行曲》唱完了，大个李那铿锵有力的嗓音，依然响彻在每个人的心里，每个人都是热血沸腾，一定要把鬼子赶出中国。陈副官紧紧的抱着大个李说：“你是二十九军的，宋哲元的部下。”大个李点了点头。
牛豹安排牛草骑着马去陆家镇，请他的表叔孙德民给打四十把大刀。
猎户们练了一个月的射击，说是后天要比赛，一人五发子弹，看谁打的好，有奖励。牛豹的远房叔叔牛大眼和王拴柱、刘子根三人一合计，五发子弹能打出个什么成绩，到刘家集去，找那里鬼子伪军搞点子弹，到了晚上，三个人偷偷溜出了村子。三个人跑二十多了路，来到了刘家集，东找西问才找到鬼子的驻地。
到了鬼子伪军的驻地，两个伪军在大门口站岗，牛大眼心里有点发怵问他们俩：“怎么办啊？”因为他是第一次和鬼子接触。
刘子根趴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：“你不是会学鸟叫吗,你就蹲在树林里学鸟叫，把这两个笨蛋给引过来，俺们俩在后面把他咔嚓了。”
牛大眼点头说：“好。”
一会儿的功夫，王拴柱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个灯笼提着，两个人四处乱找着什么，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。他们走到了两个伪军面前，一个伪军端着枪问道：“你们不在家睡觉，乱找什么。”
刘子根哈着腰说：“回兵爷，俺们老爷花了二十块大洋买了一只鸟跑了，今晚找不到还不要了俺的命，”
就在这时候，那边的树林里传了‘咕咕，咕咕’的鸟叫，王拴柱说：“鸟叫了，就在那边。”
两个伪军也不站岗了，头伸长了去找鸟，鸟儿又‘咕咕，咕咕’的叫着，两个伪军听的更真切，就在两个人扒开草丛时，其中一个伪军头上挨了一棍，晕倒在地。另一个伪军赶觉有动静，一转脸，嘴被人家堵上了，脖子上挨了一刀，也倒在地上。他们从两个伪军身上掏出十颗手榴弹，四十发子弹，三个人是满心欢喜，刘子根让他们俩把步枪背在肩上，自己把四颗手榴弹塞在腰里，轻轻的对他们俩说：“我到院子里看一下，鬼子伪军都在干什么，你们俩在门口守着。”
刘子根来到院门口，门是虚掩着的，他轻轻的推开门，走进了院子，东厢房的门关着，刘子根从窗户里看到东厢房里是住着十几个伪军，灯还亮着，有几个伪军睡在床上，还有几个伪军正在打牌赌钱。刘子根又轻手轻脚的走到北面的正堂屋，北屋的门也关着，大概是天气冷的缘故。刘子根来到北屋的窗户下，这个窗户上是用纸糊上的，刘子根轻轻的用手指戳了一个窟窿，眼睛向里一瞧，里面有八九个鬼子还在喝酒。就在这时有一个伪军推开东厢房的门，刚走到门口，他看到北面的窗户站着一个人，他问道，谁啊。没有人回答，那个伪军吓得又跑回屋去。刘子根心想坏了，被敌人发现了，他迅速的从腰里掏出一颗手榴弹，一拉弦把手榴弹从窗户里向鬼子扔去，扔完手榴弹他是撒腿就跑，手榴弹砰的一声把门都炸飞了。
